《媒觀公民記者蔡蕙如報導》面對荒腔走板的新聞節目,除了轉台與隨口抱怨兩聲,現今台灣媒體閱聽環境的惡劣狀態下,我們有可能簡單地做些什麼去改變令我們不舒服的商業媒體嗎?公民參與媒體改造聯盟於二月十八日在台北NGO會館舉辦了「媒體觀察監督志工培訓營」,一整天以一系列的課程來培養閱聽眾的觀察媒體與解讀節目的能力。除了「驚覺」媒體操作手法外,課程核心在「公民隨手做」中也展現出閱\\聽眾如何簡易地發揮集體力量制伏媒體怪獸的可能。
電視一直以來是大多數人的生活「良伴」,根據統計,近九成的民眾在家必定會做的事就是「看電視」,但是在政治新聞的藍綠對決叫囂秀;社會新聞中被害人家屬的哭天嗆地與媒體的判官角色;綜藝節目對於女性的物化;以及普遍電子媒體對於弱勢族群的偏見與誤解等等手段,導致我們在行為、價值觀與意識型態層面都受到極大的負面影響,而媒體的這種隱性策略卻常不為人所知。
媒體「公正客觀」的假面具
在認識當今問題媒體的種種現象中,講師管中祥與陳順孝分別從電子媒體與平面媒體的案例帶領參與民眾觀察平時不會注意到的媒體運鏡與角度的語言以及新聞內容中的標籤化與以偏概全的用字遣詞。管中祥老師認為媒體識讀教育有三個步驟:「認識媒體」再來「解讀媒體」進而才有可能「改造媒體」,而閱聽眾之於媒體的關係更應該從單純的消費者個人經濟面向的權益提升為集體公民的文化意義與積極的行動;另外,陳順孝老師對於新聞教育的教學提出兩項建言,一為新聞案例資料庫平台的建立以利案例分析與了解,二為媒體公民教育網站的建制以達社群互通消息的快速管道。在媒體新科技時代潮流下,面對商業媒體怪獸肆虐,順孝老師也提出blog的可能性,似乎可以成為公民力量的集結與資訊傳散地,閱聽眾也因此從被動接受訊息的身分轉換為主動積極角色。
弱勢團體在媒體上的極度弱勢
基於基本人權觀察媒體上弱勢族群與團體的角色扮演,可以明顯看出商業媒體踐踏弱勢團體的基本人權的腥羶話題作為收視率的藉口。在這次的研習營當中,同時以性別(女性與同志)、族群(原住民與外籍新娘和外籍勞工)、年齡(兒童與青少年)、疾病(身心障礙者)等主題加以綜合討論,以掀開商業媒體強加污名於弱勢族群的手段。面對原先社會資源與大眾瞭解度就普遍不足的弱勢團體,加上媒體過度渲染與不實指控,負面影響在弱勢團體來說是無法彌補的再度傷害(例如一般大眾聽信媒體傳言而更加排擠弱勢團體),而對一般大眾來說則是錯誤刻板觀念的強化。台灣國際勞工協會秘書長顧玉玲認為,社運團體在進行社會運動並且要傳遞理念時,不可諱言地,在主流媒體版面佔有一席之地是直接且影響最力的方法之一。但是,主流媒體對於一般社運團體或是弱勢族群議題的忽視與污名化,促使社運團體必須重新思考運動策略的優先性在於主流商業媒體的隱性歸類手段與明顯的極端情緒化的炒作下,如何使一般民眾先有識別的能力再而有批判並且改變的能力,才有可能使其公民團體的議題與理念得以正確的被展現在媒體上。
小蝦米公民與媒體大怪獸
會中,管中祥老師在會議結束前的討論在此強調的兩句話:「我們可以做什麼?」與「我們做的有用嗎?」。這兩句話或許以會中所討論過的例子可以有更清楚的輪廓。中華民國智障者家長總會副秘書長孫一信先生提出蘋果日報在92年的澄清亂倫案報導不實事件,雖然一開始報導早已造成智障團體不可回覆的傷害,但是在其協會的努力下,也使蘋果日報低頭道歉;以及管中祥老師舉例劉寶傑在火線雙驕節目的澄清事件,是網友在網站上的猛烈批評所導致的;陳順孝老師也提到中時電子報的太空人棒球隊新聞事件,是網友利用網路與積極的行動發覺媒體的闕失並使其面對之。以上的幾個例子說明了媒體的力量雖然巨大,但是民眾集結的力量卻也可以與媒體匹敵。回歸到培訓營的主題中,「媒體觀察與監督」的積極行動,應該如何落實在一般人的生活中,我們除了瞭解媒體的運作與報導手段中的隱性機制與具備解析的能力之外,還有什麼積極行動面的可能?
累積「全民監看電視節目記錄表」的能量
從巨視到微觀的討論,回歸基本的行動層面時,「全民監看電視節目記錄表」不失為一個簡單的方式,管中祥老師舉例,公民參與媒體改造聯盟有60多個社運團體的加入,如果所有參與的團體都能積極參與,一個團體一星期認領10張,累積一個月就有2400張(60×10×4),而參與此次營隊也能一個禮拜填寫一張監看表,將會形成龐大的公民監督力量。而這些還沒加上一般民眾的投訴與填表行動。當這些行動累積到一定程度時,便可以形成抵抗與改變的力量。(例如每月最爛節目排行榜的活動)這種在家監看電視並直接做出記錄加以申訴的方式,就是發揮公民傳播權的第一步。
(本文作者蔡蕙如為媒觀志工團成員,台大新聞所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