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活動於台中國立公共資訊圖書館舉行)
在六月,我們邀請了17歲的Youtuber「嬸嬸」,與公共電視《青春發言人》節目主持人參與「網紅世代:那些Youtuber教我的事」講座獲得熱烈的迴響。
12/16(日)我們再請到客家電視台金鐘兒少節目《小O事件簿》的製作與主持團隊,與清華大學幼教系辛靜婷老師,一同來分享節目企畫和製作的巧思,如何達成自詡「兒少專用的麥克風」的使命。在製作節目的過程中,又遇到了什麼挑戰和困難?
日前,在端午連假的第二天,媒觀與台中的拓凱教育基金會合作,第一次來到台中舉辦「媒觀講堂」講座。這次講座的主題希望從媒體素養教育「認識媒體」的核心關懷,聚焦在時下的YouTuber熱潮,邀請了兼具YouTuber 、魔術師、滑雪教練與自學中學生身分的「嬸嬸」沈聲瀚,與公視青少年新聞議題節目《青春發言人》主持人,同時也是台大學生會會長的林彥廷進行對談,希望藉此拆解將「網紅」YouTuber視為青少年 成長教育「危險因素」的既定印象。
據報載,台灣在去年由聖結石成為第一個頻道訂閱人數破百萬的YouTuber後,直到今年,頻道訂閱人數破百萬的台灣YouTuber已來到十五個。另一方面,YouTube的母公司Google除了透過YouTube創作者學院的數位學程,也積極於台灣以影像傳播見長的世新、政大等大專院校合作,可見除了YouTuber受關注度的日益增加,在產業的思考下,Google官方對於培養年輕影像創作人才的企圖也不言可喻。
從今年年初,台中惠文高中新聞社針對校內同學所做的簡單調查可以看到,超過七成的學生有定期追蹤「網紅」的習慣,而YouTube更是時下青少年主要使用的社群媒體。相對而言,調查中使用Facebook卻僅有百分之六。在「Facebook是老人在用的」的聲音下,這種用Facebook/不用Facebook的區別,儼然成為標示老人與年輕人的分界線。而媒介使用的差異,也反映在這場座談的兩位講者身上,平均年齡十九歲的講者,在一般的座談場合,的確並不多見。
不過在講座的開始,主持人林彥廷先從所謂「網紅」這個名詞的意義開啟了整場的話題,也為「YouTuber=網紅=年輕人的產物」這樣的等式畫上了一個問號。他以口中的「網紅發展史」:網上的文字創作到圖像、照片到今天網紅幾乎等於是YouTube上的影片創作者,回顧也區分了所謂「網紅」的發展階段。似乎在這樣的「歷史回顧」下,也帶出了不同世代之間的共同性。從這樣的角度思考,九把刀算得上是早期的網紅,而號稱「戰神」的朱宥勳,某種程度可以說是代表「Facebook世代」(姑且這樣說),這個仍以文字為主要傳播媒介的世代的網紅。
在上述的思考下,讓我們有更多的空間,平心討論YouTube上的這些影像創作者,而不是僅僅將YouTuber看成屬於年輕人的,天馬行空的「外星生物」。這也呼應了在座談之初,嬸嬸對他在YouTube上最初創作動機的回顧,其實只是來自於「儲存檔案的硬碟滿了」這樣平凡的原因。成為YouTuber的過程更是一種機緣巧合。當他開始在YouTube上傳自己變魔術的影片,YouTube的社群媒體特性,慢慢的讓他獲得許多人的回饋,這也漸漸加深了他持續創作影片的動力。
YouTube不只是創作舞台 更能互相啟發與影響
而無論是任何形式的創作者,在創作的質與量皆達到一定程度時,常須面對是否將創作視為職志的抉擇。而特別是對於即將從高中階段「畢業」,也已決定不再升學的嬸嬸來說,將來勢必會成為全職投入影片創作的YouTuber。嬸嬸提到,2016年參與YouTube創作者大會,認識了知名的YouTuber阿滴與滴妹,是他認知到拍影片這個興趣也可以當作自己謀生工作的起始點。成功的前例,無疑提供了參考的路徑,而這也說明了越來越多人投入YouTube創作的一大原因。
另一方面,YouTube的社群連結的特性,也讓這個平台不只是一個提供創作的舞台,平台上的知名創作者更是創作的學習、參考來源,如同嬸嬸在座談中提到,Youtube是什麼都找得到的地方,只要在上面打教學就找到很多東西。無論想要學拍攝、剪接或打光,搜尋一下就可以找到很多。覺得自己剛開始在創作時,剪接技術不夠,因此他就開始搜尋、慢慢學,不斷堆疊技能。
此外,不同類型的創作者間也能互相啟發與影響。嬸嬸提到,觀看國內外創作者的影片,會看到自己難以想像到的創意,並能突破自己的想像。而同時自己的影片似乎也能帶來一些啟發,例如他也有拍攝VLOG,嘗試以不放背景音樂進行,之後也有幾個剛起步的YouTuber會拍類似風格的影片TAG他,也讓他感受到自己喜歡的風格也具有影響力。
除了不同創作者間的相互參照,嬸嬸也提到,台灣在YouTuber界還是起步的階段,還是會有一些參考國外創意的東西。但持續發展下去,市場成熟之後就會慢慢發展出各式獨特的內容。
創作與獲益間尋找平衡 打造「遊樂場」怪出特色
嬸嬸將他的頻道喻為一座「遊樂場」,在這座遊樂場裡分享他喜歡、也認為能帶給他人樂趣的創作。因為自己很「怪」,選擇做很小眾的內容,有些影片可能無法讓人一看就接受,造就雖然頻道追蹤數有20萬人次,但每支影片的觀看人數卻未成正比的狀況。但他並不認為數字的高低就是對或錯,他希望打造這座遊樂園,讓想來玩的人就來玩。他也提到,國外很多上百上千萬訂閱的人,他們都是堅持怪到底,怪出自己的特色來。
然而現實層面也要考量的問題是:如何在創作與獲益之間尋找的平衡?畢業後若要以YouTuber為職業,在這方面就會有壓力,可能必須考慮到靠點閱數和業配來賺錢,對於他而言相當掙扎。像是面對熱門的主題,要跟風拍攝,還是堅持自己想拍的內容?不過目前他還是選擇堅持自己想拍的內容。
對以成為YouTuber為目標的人的建議
而不只是當前的創作者,「YouTuber」這個選項也出現在國內外也越來越多關於「兒少未來的理想職業」問卷調查結果上。師長們也許擔心這個職業是否穩定,對此,嬸嬸也建議,YouTuber是一個很新興的產業,沒有人知道未來會怎樣,所以要做全職的YouTuber真的要想清楚。而他的家人對他以YouTuber為職業持中立態度,同時他也會和家人討論,當YouTuber做不下去時,還有B計劃可以走,家人就不覺得有問題。
嬸嬸也提到,國、高中生把當YouTuber列為生涯規劃的方向沒問題,但真的要仔細規劃,很多人只想到可以拍影片,但沒有想到如何從那麼多創作者之中脫穎而出,這需要很多思考。他也提到,雖然他的東西觀看次數沒有主流的觀看次數多,但拍他喜歡的東西,他就覺得很好。但對於想要進入這個領域的人來說,模仿並不是可恥的事情,他一開始不知道要怎麼拍東西的時候,也是從模仿別人的東西,慢慢汰去不適合的,留下自己的東西。